時間:2008-12-19 15:58
這學期到蘆荻社區大學修了兩門課:生命故事敘述與書寫、家庭關係與個人發展。這個社區大學我大概已經有三年沒有修過課了吧,剛好這學期學校搬到離我家更近的地方,心想試著再回去修點課程吧。
就這樣陰錯陽差修了兩門都是有一堆媽媽級的課。對於跟媽媽級婦女相處這檔事情一直是我很頭痛的一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乖乖靜下心來聽他們述說 他們生命的悲苦與那不斷重複的故事情節。偏偏我是個好記憶力的人,真的不太愛聽重複性太高的故事,所以…我承認面對媽媽們重複且無創新的故事內容我的好奇 心真的很不高。
可是從三年前最後一次在蘆荻的課程後,到前半年在某個協會擔任志工,我終於體悟到這個功課我一定要修,否則我將會一直要面對這樣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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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該從星期二的生命故事說起,學期接近尾聲,老師要我們準備把這學期寫的文本整理收尾,並且希望可以在剩下沒幾次的課程中大家陸續將文本在課堂上與大家 分享,當老師問過一圈之後,問我可以在下週將我的故事收尾嗎?我回:可以。接著他要我在下次上課中將文本影印提供給同學們,以便在課堂上討論。
關於自己寫的東西被拿來討論這件事情,我突然有了許多遲疑。這幾年來我將自我覺察的點滴寫在網路上,我為自己寫,無關與人討論、分享;但是要將這些赤裸裸的東西變成白紙黑字一張一張攤在同學面前讓同學們閱讀….我真的有很大的不安全感。
妳的不安全感是甚麼?老師問了我,我緊張的觸摸自己的脖子,這是我面對疑問卻又回答不出來的習慣性動作。我說:我對大家還沒有那麼開放,我的心還不夠開。這個回答我很清楚是經過了很多的修飾,畢竟我對這個都是媽媽們的團體確實感到不是那麼自在的。
之後在小組談話時,富對於我剛的狀況想再進一步討論,他想要更清楚的與我核對我的那些狀況,他分享了他自己的某些經驗,來貼近我的狀況是否與他的經驗相似,當下,我似乎就像他說的那種感覺,擔心別人對我的評價。只是那個感覺又不是這樣的貼近我的情緒。
不過倒是在小組的對話中,我突然有點可以理解自己對於婦女的談話那樣不耐的原因了;那是母親,我國中的時候,家庭的經濟狀況是最不好的時候,當時爸爸的事 業慘敗,家庭的經濟全靠母親的小小檳榔攤,母親唯一可以說話的人就是我,我聽著她訴說著父親的失敗,訴說著她的辛苦,訴說她身為媳婦的難為。面對母親的狀 況我很心疼,也很不耐,當時的我無能為力,母親的苦我分攤不了,也解決不了。面對母親漸漸的我的心疼被不耐給掩蓋了,而且常常我聽著母親抱怨父親的話語, 我還在為母親感到不平的時候,怎麼一轉眼母親又跟父親和好了,真是氣死我了。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點點滴滴,我好怕跟媽媽們談話,在我的潛意識中可能只要一碰到跟母親相似年紀的婦女,我對母親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就投射在媽媽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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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樣的覺察對我會有些什麼改變,有趣的是另一件事情就在星期五發生了…
星期五固定志工的時間,這一次由我設計新的課程內容,這是一個做卡片的活動設計,當初其他志工成員一直對於設計這個課程保持著不是很適合的看法,我卻一頭熱的很想將這個活動設計進來,終於獲得主事者的首肯,讓我設計這兩次的活動。
原來我滿懷期待以為學員們會很開心的想要玩這個活動,事實是他們對於這種充滿創意與自主的活動非常不熟悉,所以採取著遠觀的態度。活動當時我只想著試著做出一些成品讓她們感受這些並不難,所以完全埋頭在活動中,不去理會團體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事後檢討,我沒有規劃好活動的流程,我對於這些文化與我有著太大差異的學員不瞭解,甚至我都忘記其他志工對於這樣得活動是不熟悉的吧!對於這樣的檢討我知 道我的缺失在哪裡,但是我沒有自責也沒有氣餒,只有一點點對於其他志工沒有協助的無奈(其實當時我自己也沒有對她們提出求助阿)。
可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好幾個媽媽提出她們認為活動進行不順利是因為時間不對,只是我們將材料準備好,時間安排對,他們認為這個活動是可以進行的。說真的聽到她們這樣得回饋,我好感動歐!這就是一個Têám的感覺。
也或許是當我的意念轉了,她們也跟著轉了!
我當初修了這兩門課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會有些什麼樣的收穫或是過程,不過我很開心在學期結束前,我收到了這麼棒的兩件禮物。